今天,2月13日,腊月二十八。
久违的太阳舒展着腰肢,把暖暖的阳光洒向大地。大街上成了人流的海洋,放眼望去是春联的红,夹篓的多。大家恨不得把所有年货都买了,菜场里、超市里的东西像不要钱似的,大捆大捆的买、整箱整箱的抬。这样的节日气氛,忙碌而欢乐,即使什么都备齐了的人家,也愿意去挤个闹热。
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,年货的内容越来越丰富。新鲜时蔬、水产海鲜、糖果零食等,但无论年货内容怎样变化,腊肉是必备的年货,并且是备得最早的。在纳雍过年不准备点腊肉不叫过年。进入腊月,在农村家家户户就开始磨刀霍霍杀年猪了,而在县城里这时候的菜场的猪肉摊生意就异常火爆,砍猪肉秋腊肉、灌香肠的人络绎不绝,在菜场做好前期的食材准备后,又赶到熏制点,完成腊肉、香肠的最后一道加工工序。
虽然在城里熏制腊肉简单方便,但是总让人少了一些乐趣。在农村秋腊肉,有独立的熏制点,可以把腊肉秋得很干,而不是简单的打个火烟,半干不干,拿回家还要晾一段时间。自己秋腊肉,拾柴、添柴,看一块块猪肉因失去水份,颜色渐次的变化,心中那种欢欣和满足,很有成就感。在守着秋腊肉的过程中,在柴火里捂几个洋芋,这种火烧出的洋芋黑乎乎的看着难看,但用箩筐抖抖、包谷棒芯搓搓,会露出诱人焦*外皮,咬一口热腾绵软。或者,用刀割几块肉下来,用树枝穿了,在柴火上烤得滋溜冒烟、噼里啪啦地往火里滴着油,惹起一阵阵的火焰,顿时腊肉棚里肉香四溢。正因为秋腊肉的诸多乐趣,孩子们总是抢着去做。
腊肉最好吃的莫过于砧板肉。腊肉煮熟后,就着热气,切成几大块,用手揪着吃,这就是砧板肉。不用任何调料,腊肉本身的味道经过水煮后充分地释放出来,大口大口地吃着,浓浓的烟火气、香香的猪肉味,不柴、软糯,味觉的充实引起心里的满足,当你不知不觉地连吃几大块后,吃饭时只能摸着滚圆的肚皮望着满桌美味“望洋兴叹”了。腊肉吃火锅也是冬天里的一道美味,腊肉豆米加酸菜和火红的辣椒,在寒冷的冬天驱走你的一身寒意,吃得你额头冒汗、暖意融融。在纳雍还有一种食材和腊肉是绝配,那就是本地小根红蒜。前几天去菜场买蒜苗,连问几个菜摊都没有。热心的大姐告诉我,这几天本地蒜苗太好卖很,大家都买去炒新鲜腊肉了。切几个红红的干辣椒,撒上一把翠绿的蒜苗,那菜品不用看,光想想就很美。
不光腊肉好吃,腊大肠、腊排骨、腊猪脚也是无上的美味。腊猪脚里放点发胀的干豆角,炖得软糯可口,腊肉的汁水渗透到豆角里,连平实的豆角,都变得味美多汁起来。我个人比较偏爱的是腊猪肝,口味的这种东西真的会遗传。腊猪肝是父亲的最爱,在腌制腊肉的时候,把新鲜猪肝切成长条,裹上食盐和花椒面,和腌好的猪肉放在一起。几天后,把猪肝放在通风的地方晾晒(不用过火熏制),等猪肝晾得发硬,腊猪肝就做好了。吃的时候,将腊猪肝洗净放锅里煮熟,再切成薄薄的猪肝片,上锅里蒸一道。做好的腊猪肝很有嚼劲,父亲最爱用来下酒。而我喜欢用来当零食吃,切上一小盘,坐着看书或看电视就能消磨一下午。父亲已经过世多年,我喜欢腊猪肝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,嚼着猪肝片,我仿佛又看见每一次饭桌上,父亲呷一口酒,咬一小口猪肝,然后舒服得眼角弯了弯的模样。
(钟馗摄)
因为过年,父母有了一遍一遍催促你回家的理由;因为过年,你有了与家人坐在一起开心谈笑的闲暇。千山万水阻挡不住你回家的脚步,所有牵跘都不浇不灭你回家的热情。年夜饭不一定丰盛,但一定会有父母为你精心准备的浓郁酸汤、糯糯的糍粑、脆脆的洋芋片,还有熏得肥肉发亮、瘦肉艳红、滴着油珠珠的大腊肉......
编辑:伍贵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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